科比父母出席追思會缺席兒子婚禮 科比父子關(guān)系原生家庭揭秘
為人父母最痛之事,莫過于白發(fā)人送黑發(fā)人。
科比飛機的意外失事,讓四個家庭經(jīng)歷了這樣的心碎。
人們似乎總是直到失去才知后悔莫及。非親非故的旁觀者尚且難以接受這樣突然的噩耗——跟科比恩怨未消的斯馬什、與科比才剛剛開始走近的勒布朗、沒能及時回復科比最后一條短信的沙里夫-奧尼爾……
但不管是他們,還是與科比相識20年、結(jié)婚17載的靈魂伴侶瓦妮莎,當下最痛不欲生的人只可能有兩位,那就是喬和帕姆-布萊恩特。
痛,不僅在失去了曾經(jīng)視為珍寶的獨子。
痛,更在這種失去發(fā)生于太久之前,以至于漫長的歲月磨鈍了親情的溫暖,還有太多東西沒來得及訴之于口,獨子就已經(jīng)撒手人寰——
喬和帕姆曾經(jīng)拒絕參加科比的婚禮,缺席科比的退役之戰(zhàn),而如今他們卻只能參加兒子的追悼會【科比追悼會完整視頻】,全程坐在場下獨自難過,也沒上臺發(fā)表演講。
世界上最殘酷之事,莫過于此。
2003年4月25日,湖人在季后賽首輪第三場110-114輸給森林狼,陷入1-2落后的被動局面。在這場比賽,加內(nèi)特轟下33分14籃板;然而科比不在狀態(tài),雖然打了50分鐘,但28投18鐵,在加時最后2.6秒投丟可能扳平比賽的三分,第四節(jié)最后12秒還錯失了讓湖人原本可以實現(xiàn)反超的罰球。
那時候的科比,其實已經(jīng)在季后賽身經(jīng)百戰(zhàn),關(guān)鍵時刻根本不可能怯場。然而這一戰(zhàn)對他來說仍可能有特別的意義。
因為父親原本應該在斯臺普斯中心觀看這場比賽。他應該在場上與科比交流或者擊掌,應該在賽后去更衣室尋他給他安慰。然而他沒有。
后來科比一臉苦澀地說,母親找他要了一張球票,“我當然給了。但我知道,他根本不可能來。他從來不會來。”
當時,他們父子的關(guān)系已經(jīng)疏遠兩年之久了。
科比和瓦妮莎在2003年1月迎來了兩人的愛情結(jié)晶,可愛的女兒娜塔莉婭??傻剿斀o森林狼這一天,娜塔莉婭的爺爺甚至連見都不愿意見她。
也是在那一年,25歲的科比某種程度上提前經(jīng)歷了一般人在35歲左右才會經(jīng)歷的中年危機。他的第一個孩子出生了,事業(yè)上遭遇嚴重危機,出軌丑聞則因強奸指控被曝光,家庭面臨四分五裂。
危機之中,科比父母的存在感微乎其微。他跟瓦妮莎花了兩三年時間才化解心結(jié),中間還失去了一個未出生的孩子。
那時候科比保護家庭隱私堪稱瘋狂,然而喬和帕姆從來不介意在公開場合讓他難堪。
當科比的高中母校退役他的33號球衣,作為費城當?shù)厣鐓^(qū)里有頭有臉的人物,喬和帕姆受邀來到了現(xiàn)場。但他們故意坐在遠離瓦妮莎的地方,以表達對這位兒媳的不滿。
科比用一貫的堅韌掩飾了外表硬殼之下的柔軟。他早就已經(jīng)開始聯(lián)系母親。接受費城媒體采訪時,記者提出讓他拿著父親以前的球衣拍照,他很高興地一口答應。父母一直有他的電話號碼。但喬從來沒有主動撥通過。
2001年,科比拿到生涯第二個冠軍后,抱著獎杯在更衣室哭泣。所有人都以為這是他對于過去一年與奧尼爾和禪師斗爭的宣泄。但事實上,他是為了跟他決裂的父親。
“是為了我父親,”科比這樣說,“這一年對我來說太難受了。我想要父親在,我想要我父親在。”
當時因為娜塔莉婭的出生,帕姆已經(jīng)態(tài)度軟化,跟科比恢復了聯(lián)絡(luò)。但在科比心中,喬的地位太特別了。
可喬給了他一道根本不可能完成的選擇題。喬曾經(jīng)這樣說:“當科比決定跟他在乎的另一個人在一起,帕姆和我就決定該后退了。就這么簡單。我對瓦妮莎沒意見,記得我這句話。那是他自己的人生,跟我們沒有一點關(guān)系。”
“該做的我們都做了。”
科比的童年故事,早就被球迷和媒體津津樂道。
他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小少爺,是被姐姐笑話過的“媽寶男”。他與父母的連結(jié)極為緊密,受到無微不至的照顧,在喬的影響下早早愛上籃球。
布萊恩特家族的運動基因的確可觀。科比的爺爺就人高馬大,在當?shù)厣鐓^(qū)遠近聞名;繼承了天賦的喬直接成為籃球明星,徹底發(fā)家。
帕姆的家族同樣也在費城黑人社區(qū)頗受尊重,因為她家里人世代在政府部門工作,熱衷社會服務(wù)。帕姆的弟弟考克斯曾經(jīng)在華盛頓子彈隊效力,科比與這位舅舅的關(guān)系一直很好。
科比小時候是父親的跟屁蟲,1歲就被爺爺奶奶帶到76人比賽現(xiàn)場看球,3歲時就天天在蹦床上扣2米的籃(為此還登上了《費城論壇報》)。
那時候媒體都叫他是“布萊恩特的兒子”,但喬卻說他原本希望科比做個醫(yī)生(這無疑是80年代美國少數(shù)族裔對于子女的一致期望)。
“我告訴他,籃球運動員總是會很累,還流很多汗。然后他會說:爸爸,籃球運動員本來就會很累,流很多汗的呀。”
為了黏住父親,讓父親無法拒絕帶自己參加訓練,科比甚至穿著球衣睡覺,以便起床后可以立刻出發(fā)去球館。
喬在快船效力時期,科比變成了湖人球迷,從此做了一生魔術(shù)師粉絲。后來喬離開NBA去了意大利效力,成為當?shù)氐默F(xiàn)象級球星,而科比也儼然成了意大利球迷的開心果,因為他就為父親的球隊做球童,趁著賽前和中場休息的時候玩投籃,總能引來無數(shù)喝彩。
曾跟喬做過隊友的萊昂-道格拉斯說:“每場比賽中場休息時,科比都會表演投籃,等我們該上場的時候,都得趕走他。”
等到科比隨家人返回美國,他逐漸開始統(tǒng)治同齡人甚至打敗父親的隊友,而他跟父親的人生理念也逐漸分叉——綽號“糖豆”的喬人如其名,是個享樂主義者,但在少了糖的“豆子”科比眼中,卻也是個沒有借口的失敗者。
喬總把一句話掛在嘴邊,那就是他生錯了年代,他的全能在七八十年代的NBA并沒有得到認可。
然而科比不認同父親的觀點。他覺得如果一個人真有本事,就應該以一己之力改變時代。真正強大的人,是不會被命運左右的??票冉^對不會像父親那樣逆來順受,他覺得自己注定會是個傳奇。
后來人們說,科比這種個性完全復刻了母親。或許這也注定了在那么多年時間里,他們無法向彼此再多走近一步。
科比與父母經(jīng)歷了兩次嚴重到幾乎斷絕關(guān)系的矛盾。
第一次是在他結(jié)婚之時。
事情得從科比高中時說起。當他的籃球天賦已經(jīng)得到了NBA和頂級球鞋品牌的關(guān)注,布萊恩特一家迅速圍繞科比組成了商業(yè)運營團隊,把科比的未來牢牢攥在手里。
科比與歌手布蘭迪“約會”被拍,其實是安排好的炒作計劃,正是由帕姆和布蘭迪的母親主導的,科比真正的女友是個白人姑娘,最后也是在帕姆的棒打鴛鴦下分手。
媒體傳言科比父母不允許科比有跨種族婚姻,但當科比愛上了社會地位還不如黑人的混血女孩瓦妮莎,帕姆和喬的憤怒可想而知(哪怕他們把科比送到白人在絕大多數(shù)的高中,注定培養(yǎng)出科比這樣的審美)。
但瓦妮莎太特別了,她不是讓科比長硬了翅膀,而是成為了科比的翅膀(科比在強奸指控后也的確在手臂上紋了天使翅膀代表瓦妮莎)。
在科比認識瓦妮莎之前,他的生活狀態(tài)很簡單。跟父母在洛杉磯富人區(qū)同住一間豪宅,三年后父母說他該獨立,于是搬到了同一社區(qū)的另一處豪宅,遙遙相對。
科比簽了第一份價值千萬的球鞋合約,喬的額外報酬(一年15萬美元)被寫進了合同條款。著名的“球鞋教父”索尼-瓦卡羅當時主持科比的簽約談判,他回憶道:“他們就是想靠手段永遠榨取科比20%的收入。”
他還為所有親戚買了豪車,喬得到的一輛寶馬。父母搬出去的房子自然也是他買單,科比當時還說想在兩處豪宅間建一個訓練館。
但在認識瓦妮莎之后,科比所做的付出大大超出了他身邊家人的意料。瓦妮莎生病了,在客場打季后賽的他直接離開球隊趕到她身邊;科比跟米勒在場上打架,據(jù)傳就是米勒對科比的情感生活出言不遜;瓦妮莎還在上高中,他就送上了7克拉的訂婚鉆戒閃瞎了校長的眼(后來瓦妮莎退學轉(zhuǎn)而接受家教)。
還有更多軼事,比如瓦妮莎在比賽現(xiàn)場與小李子吵架、科比因為她與隊友馬龍決裂等等,當時都成為科比被嘲諷的原因。但現(xiàn)在,也成為外人根本無法理解瓦妮莎的傷痛究竟可能有多深的原因。
瓦妮莎的到來,讓科比逐步切斷了對親戚的經(jīng)濟支持。這導致他招致了不少罵名。而當科比決定與瓦妮莎結(jié)婚,他的父母家人也無人出席婚禮。
喬說:“他決定結(jié)婚的那一刻,人生就是他自己的了。”
他還說過,自己相信科比有“浪子回頭”,懂得父母苦心的那天。“20年后,等他自己的孩子長大了,就會明白我的行為了。”
可科比是再也等不到那一天了。
第二件事,則是在2013年,帕姆和喬背著科比把他的紀念品送到拍賣行,科比得知后,幾乎徹底跟他們斷絕關(guān)系,將拍賣行告上法庭,讓父母律師被迫發(fā)了一封道歉聲明,后來的幾年時間都沒有說過話。
“我們的關(guān)系就是屎。”科比在2016年時說,“我說我可以給他們買豪宅,結(jié)果他們還不滿足?然后還要賣我的東西?”
科比最終還是允許父母拍賣了6樣東西,獲利50萬美元。
他在自述文中這樣解釋自己:“你要成為家庭的領(lǐng)導者,就要做出艱難的選擇,哪怕你的手足和朋友當時都無法理解。”
“做他們未來的投資者,而不是給予者。”
“利用自己的成功、財富和影響力,給他們實現(xiàn)夢想的最好機會,找到他們真正的目標。讓他們完成學業(yè)、安排他們參加工作面試,幫他們成為有能力的領(lǐng)導者。讓他們保持同樣的努力和奉獻態(tài)度,就像你走到如今并走向未來所需要做的那樣。”
“時間會證明,他們可以獨立起來,找到自己的目標和人生,而你們的關(guān)系也會因此而改善。”
后來,科比與兩位姐姐的關(guān)系的確改善了,她們常來斯臺普斯看球,熱絡(luò)地摟著瓦妮莎和孩子們合影。
科比這樣形容他的家庭觀念:“《圣經(jīng)》里就是那樣寫的。當你結(jié)婚,父母和姐妹都不再是最重要的人。妻子和女兒才是。本來就該如此。”
喬-布萊恩特今年65歲了。他和妻子早就已經(jīng)遠離了媒體的關(guān)注,生活低調(diào)平靜。
據(jù)友人透露,這幾年喬的態(tài)度其實已經(jīng)有所松動,跟科比一家、特別是吉安娜關(guān)系親近。畢竟,吉安娜熱愛籃球的樣子與科比如出一轍,喬怎能不愛呢?
前段時間,喬在圣塔芭芭拉參與籃球訓練營,科比也在現(xiàn)場,父子二人還擁抱一番,有說有笑。
喬的朋友也說,科比年紀越大,棱角也被磨平了不少,“他看起來越來越像他爸爸了。”
親情和時間大約可以化解所有矛盾,科比走時或許沒有太多遺憾。
魔術(shù)師在很多場合都說過,這世界不會再有另一個科比。但其實這絕不僅僅限于籃球。
世人的記憶總會被時間風干,但科比留給父母、妻女的內(nèi)心空洞,恐怕是任何滄海桑田都無法填補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