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日,清華博士生蕭楊突然放棄留校繼續(xù)做科研的機會,與北京一所重點中學簽約做數(shù)學老師。其導師寫下3000多字的長信,表達惋惜與困惑。數(shù)日后,蕭楊在一個社交網(wǎng)站上貼出一封長信回復老師,“我已經(jīng)厭惡科研了。”(《新京報》11月23日)
蕭楊的選擇引發(fā)廣泛爭議,從報道中容易發(fā)現(xiàn),對于智商較高的清華博士而言,他的選擇不是隨隨便便得出的,而是深思熟悉后的結(jié)果。而要想從典型個例中尋獲公共反思的價值,也需深入到當事人的心理抉擇中去,從中去發(fā)現(xiàn)問題的實質(zhì),以及這問題是在如何影響一個年輕人的職業(yè)之路。
他說,“此前一直堅持科研不是老師強迫的,只是因為我從小被教育成“聽話的好孩子”,只要別人給了我任務并且應該是我做的任務,不管我喜不喜歡,都會盡力去完成,不只是科研問題,甚至是幫實驗室干雜活,都是完成的既快又好,這樣的結(jié)果就是導致了程老師以為我喜歡做科研”??梢哉f,蕭楊對自身職業(yè)選擇的反思,已觸及了教育的軟肋。
容易看出,蕭楊因為是個“聽話的好孩子”,所以導致他背離了自己原有的興趣與愛好,而只是按照導師的要求來做科研,盡管也做的很好,但這卻并不是他的快樂之選。相比而言,做一名老師能讓他更有成就感。他的選擇沒錯,可是誰錯了?錯就錯在他從小就被教育成了“聽話的好孩子”,一直在走別人指好的路。
“聽話的好孩子”是一個教育標準,是老師和父母眼中的標桿。從上學開始,無論孩子的天賦如何,興趣何在,本身“性質(zhì)”怎樣,都被類似標準所要求,這就像是有一個標準定型的模子,而教育則通過這個模子來給孩子們塑形,把孩子塑造成“科研奇才”“工程師”等社會有用人才。但問題在于,這樣的教育某種程度上扼殺了孩子的天性與興趣,背離了孩子真正的喜好。就比如蕭楊可能原本喜歡教書,但教育制度卻讓他成為理工科博士,而當他漸漸意識到自己的快樂與成就所在,“當一名中學教師”式的背離的發(fā)生,就有了某種必然性。
理想的教育應是培養(yǎng)人而不是按照一個或幾個模子“塑造”人,它應按照每個人天性資質(zhì)、興趣愛好等的不同,給孩子們陽光雨露,助其自然快樂的成長成才,而不是簡單的成為“聽話的好孩子”,這樣才不會出現(xiàn)蕭楊式的職業(yè)尷尬。著名教育家徐特立曾說,創(chuàng)新性人才“不要用一個模子塑造人,千篇一律就沒有創(chuàng)造性?!倍《入娪啊度齻€傻瓜》中,也通過大學生對夢想的追求與對墨守成規(guī)教育觀念的反抗,諷刺了教育制度。
清華博士蕭楊最終認識到了自己快樂的歸屬,做回了真正的自己,其選擇的勇氣令人敬佩,問題是有多少人能夠有如此的勇氣?而國家、學校、老師在教育投入上的成本更令人心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