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老故去的女兒名叫李影,2006年6月30日,52歲的她因患胃癌離世。“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兒就是火化時沒能送女兒最后一程,那時我太傷心了,家人擔(dān)心我的身體,攔著我不讓我去。”李老翻到畫冊中的一頁,緩慢的語速似乎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,“‘乾坤公墓地勢平,在哈起步往南行,老眼垂滴凄淚下,內(nèi)疚未能送一程。’我以前是軋鋼廠的工人,只讀過夜校,沒有啥文化,女兒走之后我心里特別難受,但是作為男人又不能哭,我就把所有的感情寫進(jìn)了這些詩。女兒從小就很有擔(dān)當(dāng),是家中的大姐,也是我們最喜歡的孩子,為了整個家她是付出最多的,卻是走得最早的。”透過眼鏡,記者看到李老泛紅的眼角。
愛笑愛鬧的她變成一張空椅子
“暮年喜盼全家聚,未想貧花少一枝”
李老說,因為李影是長女,每年自己的生日都是她張羅得最歡。“每年生日我們?nèi)胰硕紩垡黄穑看味枷吗^子,而且菜都不會重樣。”李老回憶起女兒生時模樣,臉上不自覺出現(xiàn)一絲微笑,“她說她每次都會選這一年中自己吃過的最好的飯店給父母過生日,她平時總是愛笑愛鬧。”李老臉上突然抽搐了一下,用手扶了扶眼鏡框。他告訴記者,自己最后一次生日還是女兒特意安排的阿城一個特色飯店,哪想到第二年她的位置就變成了一張空椅子,“再也聽不到她的歡笑聲,聽不到她給我們唱生日歌,看不到她跟我們一起吹蠟燭了”。
11年過去了,但每逢生日年節(jié),李老還是總是能想起大女兒的音容笑貌,女兒還時不時來他的夢里溜達(dá)溜達(dá)。“吾兒離故不再生,離愁萬緒最難傾,淚花垂枕春日夢,唯復(fù)相見在夢中。”“朝朝暮暮宿未眠,思女情懷汝不堪。夜間常做驚魂夢,醒來冷汗透衣衫。”在夢中,父與女穿越了生和死,相思相見。